石三

与吉尔·德·雷死眠

我在史东薇尔的短暂一生(涉NPC/旁观者含自设关系)

建议剧情(云)过史东薇尔城再食用,含部分支线碎片化暗示个人理解不含剧透。

含NPC:魔法师罗杰尔门卫葛托克


泡面短篇

*和友人的口嗨产物,含一些自己的理解暗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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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史东薇尔的一名征召士兵,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负责在关卡和南城门之间巡逻,甚至连守门卫兵都不是,更别说为了这座城池或者什么伟大的城主赴汤蹈火了。我的族人失去了指引后不知该前往何方,没有觉悟、没有信仰、忘却了魔法……这些都不重要,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微薄的积蓄难以支持我回乡,更别说成家了。扯远了,总之就是一无所有,还只能闲逛,没什么立功的机会,除了几头野狼,少有入侵者的身影。

我以为我的一生恐怕就要在这分不清你我他的守卫服里待一辈子——直到最近,出现了很多自称重新看到指引的“人”,一个接一个快马加鞭从关卡而来,猝不及防撞向我们的巡逻队伍。结果显而易见,看着这群褪色者惊恐掉头却又被巡逻士兵斩于马下,又或是那些平时敌对的野狼咬的血肉模糊时,我心里常有疑问:他们凭什么重新得到赐福?

日子久了,这个问题也逐渐被我抛掷脑后,因为这帮褪色者的出现,我有机会得到了作为一名士兵的“赐福”——守卫得力而加封。

其实就是简单的升官罢了,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,我只是履行日常的守卫职责,而后出现了一个机会救下了被骗出城差点成为狼群口粮的小贵族,临门一脚,就这么来了。

加封以后,我换了一身算是铠甲的行头,负责城内城墙的工作,当然了……还是守卫。在这里我遇到了唯一愿意和我这个乡巴佬说话的人,罗杰尔。


那天我在巡逻,在教堂旁的露台看到了一个身影,任何情况下出现在守卫范围内的人都应该受我排查,于是我就在那天认识了罗杰尔,他实在是言语极有逻辑又彬彬有礼,以至于我忘了查验他的通行证,现在想来他就是非法入侵。

罗杰尔看起来身形修长但又充满着力量,我常常以为他是一个“战士”而不是一名“魔法师”,当然了他还是更喜欢自称学者。认识期间,我发现他常常趁着夜色去升降机那里,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工具,好像是撬门什么的……我也没有多问,毕竟谁都有点秘密吧。他也有几次想教我一些魔法,但我根本记不住,一些简单的祷告倒是信手拈来。神圣的祷告让我的剑更加锋利,为了感谢他的教导,我送他了一个充满魔力的怪异小球。


我说:“这些咒语和图案完全进不了我的脑子……明明都是图形,只有地图能留下印象,真奇怪,你是怎么记下来的?”

我记得罗杰尔当时一怔,浅笑地说了几句客气和鼓励地话,然后踌躇着说道:“我的朋友…想必你之前已经猜到了,我来史东薇尔其实是有个人的目的的。我很抱歉一直没有向你吐露,我希望我的坦白不会让我失去一位挚友……如你所见我正遇上了一些困扰,那台升降机旁的门我无论如何都打不开……”

这是我来史东薇尔第二次有人需要我,虽然我觉得有违守卫的职责,但我却无法拒绝我的“挚友”,于是随手画了个简单的地图,告诉他绕道到门另一侧的路。


第二天我有见到他,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,告诉我他好像有所发现了。那天,在我的记忆中,他充满了喜悦,告诉我这个消息时紧紧握着我的手,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感谢的话,我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。那天我们为了他的调查胜利小酌了一杯,他很好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问一句他到底在调查什么?罗杰尔很少会问我问题,通常因为知识和眼界的落差,常常是他给我讲述一些故事,然后由我来提出问题。所以我记忆尤其深刻,我当时回答道:“如果我什么也做不到,还不如不知道。”但他还是带我来到了城墙某处木质平台,指了指下面,告诉我下面就是他调查的东西。


罗杰尔后来的调查应该是很顺利,还在调查的过程中他还学到了新魔法。他说那算是一种古魔法,可以追溯到“死亡”后无法回归黄金树的纪元,他还展示给我看,我只感觉一个黑乎乎的烟雾状骷髅擦过盔甲,留下一缕腐殖质和青苔的气息。


那段时间我赋闲时和罗杰尔在教堂附近休憩,互相交流着一天的所见所闻,有时,我好像在罗杰尔眼中看到闪烁的“星星”,恍惚间觉得我不是被“遗弃”的那一群体。

罗杰尔说的越多我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,仿佛离我远去的指引也许会再现我的眼眸——

但命运没有给我机会,也许给过,但那时我认为自己“什么也做不到”。


就在某一天,史东薇尔城的夜空响起了警戒的号角,在夜色的掩护下入侵者轻易消失在了风暴的面纱之外。虽然他们速地离开。其他人也许只当是普通的盗贼团伙或是什么组织来刺探情报,可我看得很清楚,这一行人扛走了一个人,那个的身形、那个装束——

正是我的挚友,罗杰尔。


巨大的信息量涌入我的脑中……

他是被人掳走的吗?难道调查的事情触及到谁的利益?不,不像。罗杰尔明显留有神志,但却有没有奋力顽抗,这可不像他的风格。可看起来他受了一些怪异的伤,也许是修习神圣祷告的缘故,即便是昏暗的夜色我隐约察觉到一股腐败的气息围绕着他。


至此之后,我一夜没睡,或者说一夜一夜地没睡——巡逻!巡逻!巡逻!城门甬道、教堂前厅、升降梯、城墙露台……统统没有罗杰尔的身影。

我深知他早已不在城内,或许他说的调查已经圆满结束,可我还是不愿……


“骑士大人——那边那位骑士大人,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?”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,这压低的声音潜藏着一丝让人不快的笑意。

我很警觉,转头看到一个落魄的身影,他自称是门卫葛托克,但看他的装束好像是早已不被眷顾的神职人员,胸前带有“黄金”象征的挂饰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
他神秘兮兮地和我卖了半天关子,自称愿意保守我私下和一名入侵者魔法师私交甚好的“秘密”,还一定要送我一个见面礼。我半推半就收下了,但事实上收下的是一把“空气”,葛托克说这是“赐福”,但我根本看不到。

没想到看我收下礼物后,这家伙便开始喋喋不休,他的言语夹杂着谄媚和一丝深藏的鄙夷,一番攻势我被他忽悠地晕头转向,再加上几天几夜未合眼,我被他拉着“去地下找罗杰尔”。

在我们要翻越一旁破损还未修补的城墙时,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我——是之前我救下的小贵族。

小贵族大声制止我同葛托克走,还悄悄在我耳边说,上次骗他失踪的姐姐在城外的就是葛托克,结果没找到姐姐还差点被野狼吃得骨头不剩。

我正想和葛托克理论,他却先开了口,摆了摆手道:“真是狼心狗肺的小不点,你姐姐确实就在城外,我可没骗你…信任总是那么困难,我一直都背负着这样的不公平的评价,我乐于帮助你们,你们却这样反咬我一口,真让人寒心…不过骑士大人,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,我没有辜负过任何人都是别人辜负我……抱歉,您是智慧的,相信您会做出最明智的决断,我确实能带你找到你的朋友。”

最后那个小贵族不肯松手,我也有些狐疑,于是借口送小贵族回府邸,告别了葛托克。临别之前,葛托克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微笑,递给我一张简易地图:“噢~骑士大人,差点忘了,我本想稍晚些再给您的,您的大魔法师朋友的东西…嗯,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,嘿嘿…”

我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的,但还是收下了,打开一看是一张简易的地图,图上的蓝色的星号正是罗杰尔上次指的“下面”,小贵族也探头看了看说这是城墙的轮廓。


等把小贵族送到府邸门口,他还是不愿意撒手,小声告诉我马上要到他的生日了,过完生日就要被送去“洗礼锤炼”,问我知不知道怎么洗礼,痛不痛。我迷茫地摇了摇头,想了想应该是某种祷告赐福吧。

安置好小贵族后,我便回到了属于我的城墙,继续履行我的职责。


可故事没有就这样结束…


有一天梦里,我梦到了那个小贵族,他在冰冷的地上,被蒙在一块黑布里,只露出被吓坏的小脸蛋颤抖着轻轻呜咽出声,他好像在叫我,等我冲过去快要抱住他的时候,他突然“弹起来”扑向,我才发现被好多只手禁锢住,差点把我勒窒息——

而我醒来时,那张地图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握在掌心,梦魇的汗水几乎将它浸湿了。

我不喜欢用“冥冥中”的指引,我认为一切的指引都是有原有的,也许我受到了“罗杰尔”的指引或是另一个我的指引。这一指引让我按照简易地图的指引到了一处地下室,史东薇尔的深处。


那熟悉的、腐败的气息,还有愈来愈浓烈——空气里弥漫着“死”的宁静,如同这里埋葬了数载的光阴,而这些光阴在这里沉淀、凝固,鲜血、尸首在这沃土里肆意发酵出孢子,在无人抵达之境的国度里,“死亡”没日没夜跳着林波舞*,享受着真正的永恒。


难以想象这种永恒会被什么东西打破——

直到有人推了我一把。


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令人不快的笑声,可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到回头看是不是我猜想中的那个人,一阵剧烈地震颤把刚站起来的我晃了个踉跄。


我什么也没看清楚,也来不及反应,就被什么东西高高抛起,然后我重重摔出去好远,摔在了一张空洞的五官上,还铲起了一堆无辜的尸骨。


迷迷糊糊间我摸到了一个小圆球……那一张张“智慧”的脸缩成的魔力小球。

哦,罗杰尔,你真的在这啊?


空气里散发着腐败的恶臭,扬起的灰尘和碎石混着霉味落在我身上…

落在我的尸体上。


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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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林波舞*Limbo,仅来源于宁姆格福(Limgrave)的联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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